赵高也趁机将冯棠数次为难秦轩的事情,向冯去疾托盘而出。
说罢,阴恻恻笑道:
“我们以为相爷都知道?”
冯去疾心里震撼之余,双手不禁发颤。
完了!
这小畜生是想害死全家人。
“赵总管,老夫全不知情呀。”
冯去疾慌张失措解释道。
他知道赵高的为人,除了溜须拍马,最擅长的就是搬弄是非了。
这要让他在始皇帝面前添油加醋一番,冯家满门怕真的要不保。
赵高傲然一笑,不再言语。
冯去疾更加得慌了,他向王翦投来援助的目光,却被王翦大袖拂开。
为难之下,冯去疾也顾不得什么尊贵身份,起身就要给赵高下跪。
赵高终于坐不住了,笑呵呵扶起他:
“冯相,咱们都是一朝之臣,不必如此的。”
冯去疾急得都要哭了,结结巴巴不知怎么开口。
赵高拍着他的手,含笑互望:
“这事倒也不是没得补救。”
闻言,冯去疾大喜过望,发白胡须都颤抖了起来。
赵高心里得意,慢悠悠将麻烦事说了出来。
冯去疾听罢,骤然蹙额不语。
王翦听到秦轩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,就要上前解决,却被赵高伸手打断。
赵高冷眼望着冯去疾,阴阳怪气道:
“这事情,咱和王老将军不是解决不了,只因这事让给冯相正好可以将功补过。”
冯去疾也顾不得想太多,连连点头:
“老夫明白,多谢总管。”
赵高回眸,和王翦对视一笑。
转瞬之间就将最棘手的事情撇了个干净,对方还要千恩万谢。
王翦对赵高的手段敬重的同时,又新增几分惧怕。
得亏老夫和他是盟友,要不然凭着老夫这倔脾气,最后怕是怎么死他手里都不知晓。
“既如此,老夫就送公子轩一份大礼。”
......
秦轩一觉睡醒,已是深夜。
伏在案上等候的小西,听得动静,忙将灯火提了过来:
“公子,您醒啦?赵总管他们还在正堂等您。”
秦轩揉了揉浑浑噩噩的脑袋,张口问道:
“几时了?”
秋夜渐凉,小西很贴心地给秦轩披上外衣,温言道:
“已过戌时。”
啊?
秦轩惊慌间,穿起鞋子就往外奔。
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?
现在,咸阳的盐商坐地起价,哄抬价格。
粗盐有市无价,百姓们都断了货,纷纷闹事不休。
该怎么解决呢?
秦轩只觉头昏脑涨,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。
刚步入正堂,赵高喜笑颜开扑了上来:
“公子,您怎么不继续休息?”
秦轩白了他一眼:
“我倒是也想啊,可赵叔你能解决得了那些事?”
赵高诧异道:
“何事?”
秦轩眨巴双眼,不想再和他多说,直接问道:
“冯相没来?”
赵高躬身给秦轩添了杯茶水,低声笑道:
“他和王老将军出去办事,应该很快就能回来。”
办事?
办什么事?
秦轩没心管他们,又问道:
“对于那些盐商,怎么解决,你们商讨出个主意没有?”
扑哧!
赵高笑了起来:
“公子,这算事?根本都不是事。”
谈笑间,外面传来一阵纷乱的马嘶。
赵高脸上的笑容更甚:
“公子,他们来了!”
秦轩心中狐疑。
莫非他们办事,是去收拾那帮盐商?
心念及此,顿觉不妙。
他忙打开系统看了看国运值,见并没有减少,秦轩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。
“公子!我们回来了。”
人未至,声先到。
王翦大踏步来到正堂,满脸畅快笑容。
秦轩忙问道:
“那些盐商呢?你们把他们怎么了?”
好不容易积攒的国运值,再不能掉了。
秦轩不想每天提心吊胆的过。
“好好的呀!”
王翦端起茶壶就饮,大笑道:
“乖得跟孙子似的,都回家了。”
秦轩还要再问,却见冯去疾满面春风也来到了大堂之上。
冯去疾办事的能力犹在李斯之上。
秦轩见到他,心里可算是踏实了些,但还是有点狐疑。
“冯相,您没有太为难那些盐商吧?”
冯去疾很恭敬地拜了一下,道:
“应该也算不上为难吧!毕竟是朝廷的意思。”
朝廷的意思?
秦轩倒吸口凉气:
“莫非......”
冯去疾笑着逢迎道:
“公子所猜不错,我们代替始皇帝颁布了一条特许证,专门让您开设盐厂,厂址都选好了。”
“令外,蒙卫尉亲自带了五百禁卫驻守。”
“至于那些百姓,王老将军命人张贴皇榜,告知他们勿要听信谣言,暂时也算是压下来了。”
卧槽!
你们这哪是办事了?
这是办大事了,好吧?
私企秒变国企。
还有五百禁卫驻守。
以后,谁敢惹事?
“公子,以前本相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,还望公子多担待些。”
冯去疾干笑一番,忽的神色庄重道:
“此后,您若有难办的脏活累活,就让本相去办吧。”
舒服!
得力干将呀。
秦轩心情大好,道:
“那我去咱们的盐厂瞧瞧,你们歇会。”
等秦轩离开后,赵高激动莫名,连番对冯去疾夸赞。
冯去疾却阴沉着脸,好似满心心事。
王翦也双手环胸,躺在椅子上,略显愁容。
“你们路上撞鬼了?”
赵高诧异道:
“很开心的事情,为何愁眉苦脸?”
王翦瞥了眼赵高,摇摇头,并不说话。
冯去疾犹豫之下忍不住开口道:
“总管大人有没有想过,万一公子轩造不出精盐的后果?”
嘶!
赵高吸了口凉气,顿时沉默下来。
他还真没想过。
他只知道为秦轩办事,其他的很少去想。
但冯去疾就不同,他是大秦的右相,虽然现在帮秦轩做事,但肩上始终担着大秦的半壁江山。
在其位,谋其政。
他不能因小失大。
为了赎罪,他已经开始赌了。
拿半壁江山在赌秦轩可以造出精盐。
但问题是,秦轩他真的可以造得出来?
他还是个孩子。
“如果到时候精盐制造不出来,咱们就真的没有退路了。”
王翦也老成持重起来,说道:
“还有原料,那些盐商既然把地皮价格都能哄抬到天边,恐怕也能将粗盐价格抬到没边。”
“公子要提炼精盐,首先得有粗盐做原料。”
啪!
赵高拍案而起,脸色无比阴沉,咬牙切齿道:
“又是这群该死的盐商,咱们公子就是要做点生意,他们为何总是绊手绊脚?”